城市蓝绿空间健康促进效应研究进展与展望 　　Progress and Prospects of Research on the Health-Promoting Effect of Urban Blue-Green Space 　　撰文 　　赵兵/ZHAO Bing 　　南京林业大学风景园林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本刊编委 　　李弘毅/LI Hongyi 　　南京林业大学风景园林学院在读博士研究生 　　张金光/ZHANG Jinguang 　　南京林业大学风景园林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全文刊登于《中国园林》2025-01期 P39-46 　　引文格式：赵兵，李弘毅，张金光.城市蓝绿空间健康促进效应研究进展与展望[J].中国园林，2025，41(1)：39-46. 　　摘 要 　　城市蓝绿空间是健康城市建设的重要抓手。20世纪90年代以来，城市蓝绿空间健康促进效应研究异常活跃，成为国际风景园林及相关学科领域的热点之一。扼要总结了该领域研究涉及的3类关键问题：健康促进机制(健康促进效应产生的内因和途径)、健康响应规律(城市蓝绿空间对健康结果的影响效应和转译过程)和健康绩效优化(健康绩效导向下的城市蓝绿空间规划调控目标与干预路径)。简要讨论了今后城市蓝绿空间健康促进效应研究应重视的若干问题：跨媒介“绿色处方”的开发与应用、生成式人工智能介入健康绿地规划设计及大健康视域下的园林康养服务与支持体系构建，旨在促进城市蓝绿空间健康效益的人人享有与均衡分配。 　　关键词 　　风景园林；城市蓝绿空间；公众健康；健康城市；进展 　　城市蓝绿空间是指城市区域内水体(蓝色空间)和绿色植被(绿色空间)的结合，对公众健康具有多维度促进效应。城市蓝绿空间与公众健康研究涉及多个学科，学科间认知语境的差异导致研究思路、范式与方法的多样化。然而，既往系统评价和范围综述多聚焦于细分领域的知识总结，对指导本领域发展的前瞻性意见的贡献有限。本文以该领域研究涉及健康促进机制、健康响应规律和健康绩效优化的3类科学问题为线索回顾研究进展，以期为明确未来研究方向提供参考。 　　01 　　城市蓝绿空间促进公众健康 　　的相关科学问题 　　1.1 健康促进机制 　　健康促进机制主要涉及健康促进效应产生的内因和途径，重在回答“为什么”的问题。涉及的科学问题包括两方面。1)生物-心理-社会途径耦合关系。城市蓝绿空间对公众健康的影响通过多元途径实现，包括空气质量、体力活动、社会凝聚力和减压。然而，现有研究多集中于单一或少数途径，缺乏对不同途径间耦合机制的探讨。本文强调了研究这些途径的协同效应的重要性。2)城市蓝绿空间与健康促进效应的因果关联。以人群为对象的环境流行病学研究多采用横断面调查，导致因果推断困难，存在反向因果关联和选择性偏倚问题。为增强因果关联解释力，未来应开展随机对照实验、准实验研究以及纵向队列研究，揭示蓝绿空间对健康影响的时序特征，明确关键的中介和调节变量。 　　1.2 健康响应规律 　　健康响应规律聚焦于城市蓝绿空间对健康结果的影响效应和转译过程，重在回答“有多少”的问题。涉及的科学问题包括以下几方面。1)不确定地理情境下的暴露水平精细化测度。评估城市蓝绿空间的健康促进效应依赖于精确的暴露水平测度。然而，由于个体地理位置的随机性和动态性，暴露测度面临“测不准”问题。为弥补潜在暴露导致邻里效应偏差的局限性，应尝试利用位置服务、手机信令和社交媒体数据捕捉实际暴露。这些方法有助于修正蓝绿空间-健康影响机制。2)暴露水平与健康效益的剂量-反应关系。既往研究多采用线性回归模型，但这些模型未能全面反映现实中的复杂关系。暴露水平与健康效益的剂量-反应关系可能是非线性的，存在最佳阈值博鱼boyu体育sports。需进一步探索蓝绿空间暴露的时空累积效应，以细化完善“绿色处方”。3)暴露机会、接触行为与健康促进效应的转译逻辑及驱动因素。从外部机制看，城市绿化增加了暴露机会，但不必然导致更频繁或深入的自然接触。从内部机制看，自然联结(对自然的情感依附)是关键中介，更多的自然接触增强了自然联结，从而促进心理健康。然而，暴露机会与接触行为的关系仍需系统研究。应从外部机制和内部机制同时入手，关注人们对城市蓝绿空间产生访问动机的物质基础与心理过程。 　　1.3 健康绩效优化 　　健康绩效优化关注本领域科研成果与规划设计实践之间的转化关系，重在回答“怎么做”的问题。涉及的科学问题包括两方面。1)促进城市蓝绿空间分配正义的关键指标调控标准。城市蓝绿空间健康效益的不均衡分配可能导致部分群体的健康权被剥夺。实现分配正义需关注2个关键问题：一是暴露水平的空间分异如何引发健康促进效应的空间分异；二是如何识别影响健康绩效的关键暴露指标，建立科学的调控标准。当前一些研究已涵盖多维度的暴露评估指标(图1)，在此基础上需要进一步分析各项指标对健康结果的贡献度，确定关键指标的阈值和参考区间，制定多级调控标准，促进蓝绿空间的公平分配。2)规划设计对城市蓝绿空间健康绩效的调控机制。城市蓝绿空间规划设计对健康绩效的调控机制需关注“干预-暴露”关系，即环境干预如何影响暴露水平。应构建以循证实践为基础的解释-行动框架。基于暴露水平测度值与阈值标准的差距，匹配不同强度的规划设计干预措施，实现健康城市的精明式增长。 　　图1 住区绿色空间数量与质量评估指标体系 　　02 　　城市蓝绿空间健康促进 　　效应研究展望 　　2.1 跨媒介“绿色处方”的开发与应用 　　通过多媒介的暴露模式，将城市蓝绿空间的健康促进潜力兑现为实际效果是迫切需要。现实媒介中的主被动暴露与虚拟媒介中的感知暴露均能增强个体与自然的联系。应从跨媒介视角探索虚拟-现实“绿色处方”的耦合作用机制，发挥虚实共生的健康促进协同效应(图2)。 　　2.2 生成式人工智能介入健康绿地规划设计 　　生成式人工智能可被用于解决健康绿地规划设计涉及的收敛性问题与发散性问题，精准输出暴露指标参考值，生成多种规划设计方案以便于评估健康促进效应。生成式人工智能将有望使规划设计工作流程向数字化与智慧化转型，形成以健康绿地规划设计工具包为核心的最终成果形态。 　　2.3 大健康视域下的园林康养服务与支持体系构建 　　城市蓝绿空间是提升全民健康福祉的重要资源。为加快推动城市蓝绿空间的健康促进潜力转化为健康价值，应鼓励探索构建全时、全域、全方位的园林康养模式，并提供相应的服务支持体系。 　　图2 虚拟“绿色处方”作用机制及其与真实自然的耦合 　　03 　　结语 　　健康的城市蓝绿空间孕育健康的人民，而健康的人民是人民城市的活力之源。风景园林学科是城市蓝绿空间健康促进效应研究的主体之一，应肩负起探索前沿的责任，解决领域内关键科学问题，促进城市蓝绿空间的均衡分配，使全体人民共同享有新时代城市高质量发展带来的健康红利。 　　点击下载：城市蓝绿空间健康促进效应研究进展与展望.pdf 　　相关阅读 　　中国园林·刊首语(2025-01) | 王向荣：健康是一种平衡状态 　　中国园林·新刊速递 | 2025-01目录 　　中国园林·主题导览丨2025-01风景园林与健康效应 　　中国园林·新刊导读｜绿色环境对睡眠健康的影响：来自系统综述的证据(全文可下载) 　　中国园林·新刊导读｜基于粤港澳大湾区市域尺度的绿地空间格局、局地大气因素与居民呼吸健康三者之间的作用机制研究(全文可下载) 　　中国园林·新刊导读｜城市建成环境对母婴健康的影响——研究综述与展望(全文可下载) 　　中国园林·新刊导读｜基于高温现场实验的榕树遮阳环境与人体生理健康效益的影响研究(全文可下载) 　　//////END////// 　　编辑 | 金花 　　排版 校对 | 李旻 　　审核 | 金荷仙 　　▽ 　　欢迎订阅